凌余番：一变而逾（2）
我来啦！如果忘记剧情，请及时复习前文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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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听到可以换¥腿¥后，余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。在这间只有他们两个在的练功房里，除了空气中漂浮的尘，剩下的仿佛都充斥着两人的呼吸声，声音不大，却足以听出彼此的情绪。
经历了下午的试探，余生也不知道凌亦对于自己去舞团的看法是支持还是反对，但往往是模糊不清的回答更让人忧虑不安。
但他不敢问。
余生缓了缓酸/鷥/痛的胯gen，在面前人的注视下抬起另一只腿。平日里自己练功的时候总是照顾右腿多一些，所以左腿的情况也不比刚刚。
“你平时，就是这么练的啊？”
凌亦没有像上课一般板着脸教育面前的人，反而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。
“我这条腿练的……不怎么多。”
他憋着口气才在十几秒后回答出凌亦的问题。
余生的主力腿因为没有力气不能站像刚才一样笔直，腹部的肌肉此时也肆¥意¥叫¥嚣着，这动作在凌亦眼里估计连个及格分也没有。
汗从他的额头处慢慢渗出，汇聚，再流下，开始平举的手位也落了下来。
难熬。
“还能继续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余生一直低着头，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，也看不到凌亦的眼睛。
一开口说话，腿又忍不住的在眼前颤//抖。他心里泛起阵阵委屈，也有些许不甘，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质疑。
他的眼圈红了又红。
“放下来吧，折腾这么久，你也累了。”
你也累了。
余生左腿刚落下就整个人坐在地上，双手环绕着膝盖抽泣着，而后又到大哭。
今天的他真的累了，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，更多的也是心理上的忧虑。
他想去跳，更想去跳出一个有灵魂的角色，在舞台上打磨自己。但他更担心自己积累不足，到舞团里只能渐渐磨灭此时的确定。
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，即使是少年。一个人的青春很久，但能站在舞台上的时光却不由青春决定。
房间里哭泣的声音减弱，余生也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凌亦的旁边，低着头。
“这么点事就哭成这样，以后要是当了首席怎么办？”凌亦笑着擦擦他脸上的眼泪。
“您太高估我了。”
“是你低估了你自己。”
“王竹清能直接联系到你去跳舞剧，那说明你已经能让其他人看到身上的优势了，这很棒。我从一开始就想到了现在。”
“那您？”
“我怎么？我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，还没等在手里捂热呢别人就着急抢走，谁能舍得。”说着，凌亦揉了揉余生的脸。
头一次被当面肯定的余生此时也嘴角上扬，但一想到刚刚自己的窘态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“您过奖了，我也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缺点……”
“能看清这点很好，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精力不够，最后落个两头空，就来我这等我松口。但其实不用这样的。你换个角度考虑，积累舞台经验能更好的提升基本功，练好学校的组合也能让你在演出的时候发挥出更稳的水平，何乐而不为呢？”
“那…您的意思是，支持我去？！” 余生有些吃惊。
“我可什么都没说，你自己去选择吧，但只要你决定的，我无条件支持。”
我无条件支持。这句话的力量从来不容小觑。
“但舞团的强度可比今天大多了，有的时候都要到半夜，你要是在那也哭鼻子，那等我去收$拾你吧。”
看着身边抱着自己的小孩，几年间已经从自己的腰间长到了齐耳处，凌亦心里也酸着，他是真的不舍得。
“您放心！我下次还有这么丢人的表现您直接踢我。”
“还踢你，我可从来都不体//-fa学生啊。”
余生嘴角下撇，而后笑着跑去更衣室，只留下凌亦踹空的一只腿。
“就是收$拾得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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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附中的学生很少出去进团的，不算实习没有正经工资，更何况安全问题也没办法保障。但凌亦和学院开了口，又有王竹清响亮的名字做担保，附中自然是放了人。
但为了避免其他学生不快，凌亦也跟团里打过招呼基本把小孩的排练时间放在周末和晚上，这样两头也耽误不下太多。
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余生就连轴转了很久，很长时间来不及吃蛋都是在路上随便买两个面包对付一口，人也清瘦了不少。
周五的下午，凌亦刚刚上完课，就在校门口看见余生，便停车叫住了小孩。
“排练去吗？”
“诶老师！对呀，这眼看就要四点了，再不出发王导可生气了。”
“上车吧，我送你去。”
小孩听到之后高兴的赶紧跑上了车，但又因为未成年所以从副驾的座位上被赶到了后座。
“您这车里怎么这么多好吃的呀！”
“今早买的忘了吃，你简单吃两口，省的一会排练虚脱。”
“谢谢老师！”
这段路其实不长，但周五的下午是堵车高峰，幸好只堵了后半程。
舞团的门卫早几年就认识凌亦，所以看见车也就笑着挥挥手放行。
“老师，这您都能进来，门口那王大爷，平时可横着呢。”
“吃你的饭吧。”
“哦。”余生乖巧的低头吃饭。
“您一会也要进去吗？”
“你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我去啊？”
“看您说的，您是我老师，我哪敢命令您。”
“你这小嘴成天跟抹了蜜一样，不知道的以为是个小姑娘呢。”
“嘿嘿，那一起进去吧！”
正值饭点，大部分的舞蹈演员都去食堂了，也有的完成了排练任务回家休息的，偌大的排练厅内只剩下王竹清和几个和余生搭的同幕演员。
“王导！”
王竹清听着声音转过头来，看到小孩身后的人似乎有些出乎意料。
“王导，排的怎么样了？”凌亦首先开口。
“还行，大框架差不多了，剩下的就看演员磨合和抠动作了。怎么，哪阵风把你吹来了，还怕我欺负你小徒弟不成？”
“人都交给你了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，今天就来学习学习。”
“那行，正好我们刚顺完，余生一起来过一遍吧，也给你老师看看。”
余生笑着点头。
这一幕其实不长，难的动作也不算多，着重点在于情感的表达和演员之间的协调。和余生搭的两位演员年纪都不大，本科刚毕业进团，因此三人同跳也看不出什么违和感。
曲乐沉稳，细腻入微，舞蹈演员的延伸与肢体动作意在能让观众用眼睛看到音乐。前半段余生跳的还不错，虽然功没有拔尖的好，但也够用，不过后半段能明显看出来他的吃力。这种吃力不是说节奏不稳或是什么，大概率是练习时间短，熟练度不高。
刚才那一段独舞是角色借以表达思念之情的，但余生却没跳出来。还有几处细小的错误，外行看起来还算不错，但在凌亦眼里还是有待提高。
边跳着，凌亦和王竹清坐在凳子上时不时讨论着。
“不错，大致的意思你们掌握了，就是有些细节还需要打磨，这样，咱们按拍子跳一下。”
王竹清站起来走向几个舞蹈演员，此时余生的眼神偷偷瞄着凌亦，刚才自己跳的这段不知道在老师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，自己都不太满意。
凌亦坐在长凳上没什么表情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。
“余生啊，你这个旁转后控的时间还能在多几秒吗，感觉音乐有点合不上。”
“我试试。”
在两个演员和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师面前，余生表演了三次旁转后，勇气可嘉，但做的却差强人意。胯根力量不足，提不起来，做起来也看不出停顿与力量。在他还想再试一次的时候却被凌亦叫住了。
“您接着排王导，这个他过几天就能做。”
小孩被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，然后笑了笑说：“您放心吧。”
免费帮自己家演员涨功，王竹清可没处找，听了这话自然高兴的继续排。三个小时，在经历无处次的探讨与尝试，这段终于有了雏形，但余生被抓住的小毛病也不少。这些放在平常也就一过，但若放在舞台上又会被放大不少。
回学校的车上，两人沉默无声。说排的不好吧，刚刚王导还夸余生有灵性学的快，但又时不时挑出来几个小毛病让人很难看不见。
“进步确实不少，就是有些东西还需要再提升一下，明晚有时间吗，我帮你扣扣动作。”
“有，肯定有！”
凌亦看着小孩这反应也笑了出来。
“晚上五点班级教室见，吃饱了来啊！”
“啊？”
“好的！保证吃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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